第五十九章小六的額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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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小六的額駙
有了第一個嫡孫,康熙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清穿之郭絡羅氏。加之準噶爾部元氣大傷,噶爾丹這些年是沒法子再興風作浪，便決定四月的時候巡幸蒙古。宜妃、婉昭、敏嬪、佟庶妃、王貴人跟馨貴人隨行。太子例行留下來監國,上至大阿哥下至十阿哥一起出門。貴妃的身子不好，宮務交由榮妃、惠妃還有平妃管理,大選之事也由三妃共同操辦。
“難得咱們姐妹能夠一塊兒伴駕出游,真好。”宜妃看了看自己整理的單子，“三弟妹也給巴彥添了個兒子，咱們可把額娘高興壞了。”
“婉晴也生了個女兒,聽說妹夫也是高興極了。”烏力罕之前隨軍征戰準噶爾，回來以後也得了雲騎尉的爵位。婉昭舀了一塊桃子慢慢品嘗著,“眼看著幾個弟弟妹妹都大成人家的阿瑪或者額娘了。再過兩年布耶楚克也是要嫁人的了,我還真擔心。”
按著前幾個公主的模式，布耶楚克只怕也是要懷柔蒙古的。自古和親蒙古的公主，能過上幸福美滿日子的少，含恨香消玉殞的多，夫妻之間相敬如冰也就算了，婉昭更擔心布耶楚克未來的夫婿會不會是個跟端靜公主夫婿那樣不著調。
“皇上疼愛小六，她的夫婿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宜妃安慰道，“說起來，五阿哥今年也該指婚了，只怕等咱們從蒙古回來，秀女的初選也該完了。”
孩子大了就各有各的煩惱，德嬪盼著四阿哥早早將烏拉那拉氏娶回來；宜妃煩惱著五阿哥的婚事；成嬪也在想著今年皇上會不會給七阿哥指個側室……婉昭嘆了一口氣，她們這些妃嬪剛煩惱完孩子的成長，現在又在想著孩子們的婚姻，真是沒有一刻功夫是閑的。
“額娘！”十三歲的胤祒興沖沖地騎著馬跑到婉昭馬車邊，對著珠子幕簾喊了一句。他控制著馬匹的速度與馬車行駛前進的速度一致，可見騎術也是不錯的。
婉昭正看著書，聽到自己兒子的叫聲連忙撩開了簾子，看見胤祒小臉被太陽曬得紅紅的，有些心疼地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悠著點。外頭太陽這麽曬，要是曬壞了可怎麽好？”說罷又遞出一條絲帕，“趕緊擦擦汗。”
胤祒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接過帕子隨便擦了擦，嘴裏只道：“兒子不怕曬，你看五哥他們都這樣。難得兒子能夠舒舒服服自由自在地跑一回，額娘就別拘束我吧。”他可憐巴巴地眨了眨跟婉昭相似的眼睛，看得婉昭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還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可不像哦。”婉昭取笑道，“你自己掂量著度，額娘也不拘束著你了。只是你要當心，騎馬騎了一天，小心磨破皮了。”
“兒子知道的。”胤祒瞬間變了臉，小可憐的模樣立馬收了起來。他微微揚起嘴角道，“兒子已經讓桂喜給帶了藥膏，不怕。那兒子去跟五哥他們一起賽馬了。”得了婉昭許可，胤祒算是放開手腳了，鞭子一甩馬蹄四開，一溜煙地就趕上了前頭的阿哥們。
“八阿哥也大了，今年選秀是該指個側室了。”木槿和陶福壽被留在永壽宮看管著，這回出門是林長興、綠玉跟珊瑚跟著。綠玉端來羊奶。“主子看書也乏了，喝杯熱羊奶吧。食盒裏還有些新鮮的蜜桃，奴婢削了給主子用可好？”
“也好。”婉昭肚子也有些餓了，喝過羊奶才道，“也不知宮裏現在情況怎麽樣。我跟姐姐都出宮了，想要打聽秀女們的情況都難。”
“皇太後還在宮裏呢，八阿哥平日素來得皇太後喜歡，這回皇太後肯定是要仔細看著的。”綠玉道，“再者，恕奴婢說句逾矩的，還有太子太子妃呢。”
“是啊……”一想到跟太子好得像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胤祒，婉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不顧目前太子還沒有要精神分裂的前兆，暫且交好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康熙此次巡幸的範圍並沒有很廣，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駐紮，等著蒙古各部親王、郡王跟臺吉來覲見。大福晉在宮裏休養，這回跟著大阿哥來的還是寶日龍梅；三阿哥則帶了嫡福晉董鄂氏過來。
得皇上開恩能見到自己的弟弟敦多布多爾濟，寶日龍梅已經感覺十分萬幸。皇上將敦多布多爾濟封為土謝圖汗部親王，總算讓土謝圖汗部的血脈流傳了下來。
“阿姐！”敦多布多爾濟喊了一聲，十七歲的男子眼眶差點紅了。
寶日龍梅卻顧不得禮儀，抱著自己弟弟大哭了一場。等一旁的婢女勸住淚水後，寶日龍梅才道：“家裏一切可還安好？噶爾丹的人可有繼續騷擾？”
“一切都好。噶爾丹那個老賊被重傷，準噶爾部的叛賊們死傷過半，這兩年只怕也不敢對咱們做什麽了。”提起這個殺父仇人敦多布多爾濟就雙眼冒火，“如果不是皇上勸阻著，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老賊替阿爸還有哥哥報仇！”
“總會有那麽一日的！”寶日龍梅同仇敵愾，“長生天都看著呢，這個老賊不會有好下場的。不過你記著，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擅自出兵。要是壞了皇上的大計，不然咱們報仇雪恨的日子就遙遙無期了。”
“我知道的。”敦多布多爾濟道，“阿姐過得怎麽樣，大阿哥對你可還好？”
“還不都一樣，只是不比從前自由罷了。”寶日龍梅也不願多說，“你今年都十七了，身邊可有人伺候了？”
“噶爾丹那個老賊一日不死，我哪裏有心思娶妻！”敦多布多爾濟從前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有阿爸跟哥哥的照顧，養成了他稍顯懦弱的性子。可遭逢巨變，他也開始慢慢成長起來，“阿姐為什麽這樣問？”
寶日龍梅咬了咬唇，揮退伺候的人，拉著自己弟弟小聲道：“皇上鐘愛的六格格今年十六了，只怕再過幾年就要指婚了。要是你能能尚到公主，那對土謝圖汗部來講便是天大的恩賜了。皇上跟六格格的額娘淑嬪你能都在，如果可以的話你要好好在他們面前一顯身手。”
敦多布多爾濟抿了抿唇，思量了半天才點點頭。
康熙這次出巡塞外確實有考量自己女兒未來夫婿的打算。小六也不小了，雖然皇女總是在將近二十的時候才出嫁，但現在開始相看人家也不晚。起初康熙是想著為了安撫土謝圖汗部的人，將小六指給敦多布多爾濟也未嘗不可。只是敦多布多爾濟是怎樣的人康熙也略有耳聞，被自己阿爸跟哥哥護於羽翼之下的男子能有多出色他是不清楚，雖然說這個男子已經開始慢慢成長了，而且將小六嫁去有可能再次爆發戰爭的地方，康熙到底是舍不得。
“皇上，外邊起風了，奴才讓人端了個炭盆來。”李德全讓小太監快手快腳地把東西放下後才道，“入夜以後草原的天氣會變冷，皇上還得多披一件外衣才行。幾位隨駕的娘娘小主都洗漱好了，皇上今晚可是要傳召哪位？”
“讓王貴……淑嬪過來一趟。”康熙道。
婉昭撩開皇帳的簾子，正好看見康熙眉頭微微皺起的樣子，便輕輕上前行了一禮，打斷了康熙的思緒。
“坐吧。”康熙擡眸，見婉昭只穿了一身晚煙霞紫綾子如意雲紋旗裝，頭上並沒有太多飾品，清爽幹凈的樣子跟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沒多大區別，心裏也有些感慨。將來小六到這麽大的時候，或許也會長成這樣。
皇帳中的布局不像京中那樣細致，婉昭揀了張凳子坐下，看向康熙，嘴裏問道：“方才見皇上皺眉的樣子，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朕在想著小六的婚事。”康熙開門見山，“此次蒙古會晤會有不少適齡的男子來，朕要好好挑選一番。”
婉昭很想說“我也想自己親眼相看”，只是這裏規矩大，她們這些宮妃是不能隨意見外男的，所以只好把話吞回肚子裏，只說道：“皇上做主就是，只是奴婢總想著要是將小六嫁得太遠，奴婢心裏肯定是舍不得的。”
“朕心裏也舍不得，只是跟蒙古聯姻是祖宗流傳下來的，朕也不得不這樣做。”更何況現在時值準噶爾跟沙俄勾搭狼狽為奸的時候，下嫁公主拉攏蒙古各部的心才是最要緊的。只是嫁去哪個汗部，康熙心裏還沒個定數。
“奴婢明白。”婉昭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笑著回應。
素來蒙古會晤都是圍獵為主，偶爾還有些蒙古福晉來一起說說話。婉昭這些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就怕康熙突然給她傳話說看上了哪個哪個男兒，要把布耶楚克指婚給他。這種女婿就在十米開外自己卻不能親自確認他的人品的心情真是難受極了。
“別想太多了，皇上不會委屈小六的。”宜妃見婉昭這樣神不守舍，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皇上的眼光向來極好，看人準不會錯的。”
是嗎，我怎麽一直覺得端靜公主的額駙如此不靠譜呢？婉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微笑，要是布耶楚克的額駙跟端靜公主的那位一樣，她一定會給自己女兒準備一打以上品質上佳的皮鞭，就算抽不過額駙也能保護一下自己。
康熙還不知道婉昭心裏想的什麽，他現在正在觀察著郭爾羅斯部劄薩克鎮國公阿古達木之子斯欽都日①。斯欽都日今年十八歲，看著溫文爾雅，但騎射劍術卻是絲毫不遜色於由大清巴圖魯們一手教導的阿哥，甚至水平還隱隱在他們之上，只怕是為了不落幾位阿哥的臉所以刻意克制住吧。
康熙越看越滿意，叫人打聽了斯欽都日的婚姻狀況，確定他沒有定親之後，便決定自己六格格的額駙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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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個嫡孫,康熙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清穿之郭絡羅氏。加之準噶爾部元氣大傷,噶爾丹這些年是沒法子再興風作浪，便決定四月的時候巡幸蒙古。宜妃、婉昭、敏嬪、佟庶妃、王貴人跟馨貴人隨行。太子例行留下來監國,上至大阿哥下至十阿哥一起出門。貴妃的身子不好，宮務交由榮妃、惠妃還有平妃管理,大選之事也由三妃共同操辦。
“難得咱們姐妹能夠一塊兒伴駕出游,真好。”宜妃看了看自己整理的單子，“三弟妹也給巴彥添了個兒子，咱們可把額娘高興壞了。”
“婉晴也生了個女兒,聽說妹夫也是高興極了。”烏力罕之前隨軍征戰準噶爾，回來以後也得了雲騎尉的爵位。婉昭舀了一塊桃子慢慢品嘗著,“眼看著幾個弟弟妹妹都大成人家的阿瑪或者額娘了。再過兩年布耶楚克也是要嫁人的了,我還真擔心。”
按著前幾個公主的模式，布耶楚克只怕也是要懷柔蒙古的。自古和親蒙古的公主，能過上幸福美滿日子的少，含恨香消玉殞的多，夫妻之間相敬如冰也就算了，婉昭更擔心布耶楚克未來的夫婿會不會是個跟端靜公主夫婿那樣不著調。
“皇上疼愛小六，她的夫婿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宜妃安慰道，“說起來，五阿哥今年也該指婚了，只怕等咱們從蒙古回來，秀女的初選也該完了。”
孩子大了就各有各的煩惱，德嬪盼著四阿哥早早將烏拉那拉氏娶回來；宜妃煩惱著五阿哥的婚事；成嬪也在想著今年皇上會不會給七阿哥指個側室……婉昭嘆了一口氣，她們這些妃嬪剛煩惱完孩子的成長，現在又在想著孩子們的婚姻，真是沒有一刻功夫是閑的。
“額娘！”十三歲的胤祒興沖沖地騎著馬跑到婉昭馬車邊，對著珠子幕簾喊了一句。他控制著馬匹的速度與馬車行駛前進的速度一致，可見騎術也是不錯的。
婉昭正看著書，聽到自己兒子的叫聲連忙撩開了簾子，看見胤祒小臉被太陽曬得紅紅的，有些心疼地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悠著點。外頭太陽這麽曬，要是曬壞了可怎麽好？”說罷又遞出一條絲帕，“趕緊擦擦汗。”
胤祒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接過帕子隨便擦了擦，嘴裏只道：“兒子不怕曬，你看五哥他們都這樣。難得兒子能夠舒舒服服自由自在地跑一回，額娘就別拘束我吧。”他可憐巴巴地眨了眨跟婉昭相似的眼睛，看得婉昭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了，還說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樣可憐兮兮的樣子可不像哦。”婉昭取笑道，“你自己掂量著度，額娘也不拘束著你了。只是你要當心，騎馬騎了一天，小心磨破皮了。”
“兒子知道的。”胤祒瞬間變了臉，小可憐的模樣立馬收了起來。他微微揚起嘴角道，“兒子已經讓桂喜給帶了藥膏，不怕。那兒子去跟五哥他們一起賽馬了。”得了婉昭許可，胤祒算是放開手腳了，鞭子一甩馬蹄四開，一溜煙地就趕上了前頭的阿哥們。
“八阿哥也大了，今年選秀是該指個側室了。”木槿和陶福壽被留在永壽宮看管著，這回出門是林長興、綠玉跟珊瑚跟著。綠玉端來羊奶。“主子看書也乏了，喝杯熱羊奶吧。食盒裏還有些新鮮的蜜桃，奴婢削了給主子用可好？”
“也好。”婉昭肚子也有些餓了，喝過羊奶才道，“也不知宮裏現在情況怎麽樣。我跟姐姐都出宮了，想要打聽秀女們的情況都難。”
“皇太後還在宮裏呢，八阿哥平日素來得皇太後喜歡，這回皇太後肯定是要仔細看著的。”綠玉道，“再者，恕奴婢說句逾矩的，還有太子太子妃呢。”
“是啊……”一想到跟太子好得像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胤祒，婉昭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擔心，不顧目前太子還沒有要精神分裂的前兆，暫且交好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康熙此次巡幸的範圍並沒有很廣，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駐紮，等著蒙古各部親王、郡王跟臺吉來覲見。大福晉在宮裏休養，這回跟著大阿哥來的還是寶日龍梅；三阿哥則帶了嫡福晉董鄂氏過來。
得皇上開恩能見到自己的弟弟敦多布多爾濟，寶日龍梅已經感覺十分萬幸。皇上將敦多布多爾濟封為土謝圖汗部親王，總算讓土謝圖汗部的血脈流傳了下來。
“阿姐！”敦多布多爾濟喊了一聲，十七歲的男子眼眶差點紅了。
寶日龍梅卻顧不得禮儀，抱著自己弟弟大哭了一場。等一旁的婢女勸住淚水後，寶日龍梅才道：“家裏一切可還安好？噶爾丹的人可有繼續騷擾？”
“一切都好。噶爾丹那個老賊被重傷，準噶爾部的叛賊們死傷過半，這兩年只怕也不敢對咱們做什麽了。”提起這個殺父仇人敦多布多爾濟就雙眼冒火，“如果不是皇上勸阻著，我一定要殺了這個老賊替阿爸還有哥哥報仇！”
“總會有那麽一日的！”寶日龍梅同仇敵愾，“長生天都看著呢，這個老賊不會有好下場的。不過你記著，千萬不能意氣用事擅自出兵。要是壞了皇上的大計，不然咱們報仇雪恨的日子就遙遙無期了。”
“我知道的。”敦多布多爾濟道，“阿姐過得怎麽樣，大阿哥對你可還好？”
“還不都一樣，只是不比從前自由罷了。”寶日龍梅也不願多說，“你今年都十七了，身邊可有人伺候了？”
“噶爾丹那個老賊一日不死，我哪裏有心思娶妻！”敦多布多爾濟從前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孩子，有阿爸跟哥哥的照顧，養成了他稍顯懦弱的性子。可遭逢巨變，他也開始慢慢成長起來，“阿姐為什麽這樣問？”
寶日龍梅咬了咬唇，揮退伺候的人，拉著自己弟弟小聲道：“皇上鐘愛的六格格今年十六了，只怕再過幾年就要指婚了。要是你能能尚到公主，那對土謝圖汗部來講便是天大的恩賜了。皇上跟六格格的額娘淑嬪你能都在，如果可以的話你要好好在他們面前一顯身手。”
敦多布多爾濟抿了抿唇，思量了半天才點點頭。
康熙這次出巡塞外確實有考量自己女兒未來夫婿的打算。小六也不小了，雖然皇女總是在將近二十的時候才出嫁，但現在開始相看人家也不晚。起初康熙是想著為了安撫土謝圖汗部的人，將小六指給敦多布多爾濟也未嘗不可。只是敦多布多爾濟是怎樣的人康熙也略有耳聞，被自己阿爸跟哥哥護於羽翼之下的男子能有多出色他是不清楚，雖然說這個男子已經開始慢慢成長了，而且將小六嫁去有可能再次爆發戰爭的地方，康熙到底是舍不得。
“皇上，外邊起風了，奴才讓人端了個炭盆來。”李德全讓小太監快手快腳地把東西放下後才道，“入夜以後草原的天氣會變冷，皇上還得多披一件外衣才行。幾位隨駕的娘娘小主都洗漱好了，皇上今晚可是要傳召哪位？”
“讓王貴……淑嬪過來一趟。”康熙道。
婉昭撩開皇帳的簾子，正好看見康熙眉頭微微皺起的樣子，便輕輕上前行了一禮，打斷了康熙的思緒。
“坐吧。”康熙擡眸，見婉昭只穿了一身晚煙霞紫綾子如意雲紋旗裝，頭上並沒有太多飾品，清爽幹凈的樣子跟二十六、七歲的女子沒多大區別，心裏也有些感慨。將來小六到這麽大的時候，或許也會長成這樣。
皇帳中的布局不像京中那樣細致，婉昭揀了張凳子坐下，看向康熙，嘴裏問道：“方才見皇上皺眉的樣子，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朕在想著小六的婚事。”康熙開門見山，“此次蒙古會晤會有不少適齡的男子來，朕要好好挑選一番。”
婉昭很想說“我也想自己親眼相看”，只是這裏規矩大，她們這些宮妃是不能隨意見外男的，所以只好把話吞回肚子裏，只說道：“皇上做主就是，只是奴婢總想著要是將小六嫁得太遠，奴婢心裏肯定是舍不得的。”
“朕心裏也舍不得，只是跟蒙古聯姻是祖宗流傳下來的，朕也不得不這樣做。”更何況現在時值準噶爾跟沙俄勾搭狼狽為奸的時候，下嫁公主拉攏蒙古各部的心才是最要緊的。只是嫁去哪個汗部，康熙心裏還沒個定數。
“奴婢明白。”婉昭心裏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強打起精神笑著回應。
素來蒙古會晤都是圍獵為主，偶爾還有些蒙古福晉來一起說說話。婉昭這些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就怕康熙突然給她傳話說看上了哪個哪個男兒，要把布耶楚克指婚給他。這種女婿就在十米開外自己卻不能親自確認他的人品的心情真是難受極了。
“別想太多了，皇上不會委屈小六的。”宜妃見婉昭這樣神不守舍，拍了拍她的手說道，“皇上的眼光向來極好，看人準不會錯的。”
是嗎，我怎麽一直覺得端靜公主的額駙如此不靠譜呢？婉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微笑，要是布耶楚克的額駙跟端靜公主的那位一樣，她一定會給自己女兒準備一打以上品質上佳的皮鞭，就算抽不過額駙也能保護一下自己。
康熙還不知道婉昭心裏想的什麽，他現在正在觀察著郭爾羅斯部劄薩克鎮國公阿古達木之子斯欽都日①。斯欽都日今年十八歲，看著溫文爾雅，但騎射劍術卻是絲毫不遜色於由大清巴圖魯們一手教導的阿哥，甚至水平還隱隱在他們之上，只怕是為了不落幾位阿哥的臉所以刻意克制住吧。
康熙越看越滿意，叫人打聽了斯欽都日的婚姻狀況，確定他沒有定親之後，便決定自己六格格的額駙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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